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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朝大海，春暖花开
一
送表妹回家的路上，我们正热烈地讨论着这一阵小县城发生了哪些改变的时候。突然晃神了，一熟悉的人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。肥大的黑色牛仔裤，宽松的黑色马夹搭配着白色的毛衣，头上戴了顶黑色帽子，一副大男孩的打扮。 “一男生”和”一女生“肩并肩地走着，见其间那 “男生”不经意的朝我瞥了一眼，就是这一眼，两人的眼神对上了。虽然有两三年的光景，还是在那眼神交接的一瞬间认出她来了。 这么些年了，她……还是没变…… 时间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拉的漫长，回忆瞬间包裹了我的视线。 二 2014年7月，高考分数线刚刚出来，整个县城随处可见那些刚从高考的牢笼中释放出来的孩子，她们正用力的呼吸着、奔跑着、狂欢着、呐喊着，来遮掩内心的悲伤和喜悦。而我，恰好是其中一员，之前想过很多种，高考之后要怎样怎样，高考之后，反而有种不知所措的无所事事了。相互打听着谁谁的高考成绩，惊叹或感慨。 只是，对于她的成绩，纠结又胆怯地将之放在心底，猜想猜想就好。 肯定会比我好，她有很多的拥有者优秀成绩的朋友，她有可以支撑她去周转于各大补习班的家庭条件，她在拥有那么高的录取率的学校读书。 而我，只有我自己。 在学风很差的学校读书，几乎没有参加过什么补习班。花了高一一年的时间，才认清现实，在兴趣爱好和学习之间，艰难地舍去了前者。友谊，在现实面前似乎也变得那么不堪一击。胆怯，忧伤和无奈。 偶然一天，在路上遇到了以前的同学，小瑞热情地和我打着招呼，并询问我高考的成绩，得知我的分数后吃了一惊，说居然比那谁谁高了那么多，我心一跳，顺势向小瑞打听着那个令我纠结而不敢亲自询问的成绩，她的成绩仅够三流院校。 哦！ 得知成绩后，就像一直摇摇欲坠的那滴水终于回归了大地一般，平平淡淡，无波无澜。时间无声地给那些年的誓言与压心底的梦想关上了门。 她与我，12年的相识，4年的相交与相知，那段热血沸腾骄傲而勇敢的青春岁月。那些美好而不真实的誓言。以及三年的由很熟悉很熟悉而一夕之间转为陌生，令人难以接受的现实破碎的梦想，都关在了门后。 从此，无关过往，重获新生。 三 2012年9月，她们学校文理分科的结果刚刚出来，有人告诉我，她选择了理科。 我笑了笑，一言不发。 抬头间，当年两个相互视为朋友兼知己的孩子，曾对天发誓，我们一定要选择文科！为梦想，为文字，为彼此！浮现在眼前，幼稚而真实。 早在半年前，我们学校文理分科，我义无返顾的选择的文科。数学老师的叹息声还在耳畔，那孩子数学那么好，要是跟着我们班学理，我包她能上好大学。似乎我就是这种性格，总会去坚定相信，那些美好而幼稚的誓言与约定，那些认定了的人和友谊。 不知什么白色东西模糊了我的眼睛，我呆了呆，揉了揉眼睛，然后走进了教室，继续和夏商西周唐宋元明清夜谈历史。我没有傲人的家境，没有出类拔萃的学习天赋，没有超人的记忆力，没有坚固的友谊；我所拥有的，只是对梦想的一腔热血，对家人期待的不辜负和坚持。 四 2011年12月，教室外喧起了一阵骚动带动着教室里自习的人本就摇摇欲动的心。身为班长的我，正忙不迭管着纪律。这时，小学兼高中同学的小昭，拍了下我的肩膀。说那不是谁谁吗？不是听说你们关系很铁吗？怎么，她来了还不出去看看？ 怎么这次来了又没告诉我，这次我一定要找她问清楚。于是，我箭一般冲出教室，说来也巧，正好撞到了她身上，她一见是我，撒腿就跑，我更加困惑。来了就来了呗，没打招呼就没打招呼呗，跑啥？于是，忙抬脚就追，她跑到哪，我就追到哪，就算预备铃已打起，老师即将进教室；就算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上穿梭；就算已用尽我全身的力气。我们的距离终究越来越大，街道这边和街道那边的我和她遥遥相望，没有任何对话。 “我觉得我们之间就像兄弟姐妹一般，超越了朋友的界限，又在恋人界限之外，有些事有些话，我不说，你就会懂。” “就这么说定了啊，无论后来发生了什么，无论别人怎么选择，我们都要选择文科。” “你能让你家里也帮你转到这个学校吗？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的，我家里已经帮我弄好了去那学校的手续了，就差注册了。” “就算不在一个学校也没关系啊，我们还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联系，我会定期来看你的。” 不久之前的话语还漂浮在空气间。然后不久前的还宛若兄弟姐妹的朋友，却在无声无息间，形同陌路。 从此再见，再也不见。你不说，我也会懂。 五 2011年9月，踏入高中的大门，闷热而阴沉的天气中，军训如期进行，同学们在抱怨嘟囔中，苦着个脸，站着军姿。教官正训话着，她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，瞬间精神起来，想奔去她身边，像往常一般，叙说着新学校的生活，讨论着那些不关紧要的话题。咬着牙，等待着教官说中途休息，终于等到教官发话了，忙安置好班上同学，就朝她奔去。 没有想象中的叙旧和话题，她，见到我下意识的退了一步，很冷淡的回复，没说几句，就和旁边的人打了个招呼，被拉走了。我愣住了，嗯哼！这还是她吗？发生什么了？为啥这幅表情啊？下次见面我一定要好好问个清楚，好好地调侃她一番，居然这么对我！ 六 中考前夕，我们漫步在回家的路上，固执的一遍遍讨论着，不肯告别，把你送回家，然后你又下来继续送我，一条小路，走过来又走过去，讨论着过去、现在和未来，讨论着，我们眼前的世界，讨论着梦想与坚持，讨论着……离别…… 她想学吉他，我想学画画，我们共同热爱着文字与音乐。虽然这些爱好与家长们的观点相悖，但我相信在她的坚持和家境地支撑下，肯定能实现的！而我，或许除了对文字的坚持，其余的都只是说说而已，没有家境支撑， 也不会得到家人的支持，甚至连向家人提出学习画画的勇气的没有。 在同学眼里，我们仿佛就是一个人，形影不离，同样的风格，你说上句，我就能接出下句，就算在一起啥都不说，也不会觉得尴尬。或许我也曾是这么想的吧。 “我觉得我们之间就像兄弟姐妹一般，超越了朋友的界限，又在恋人界限之外，有些事有些话，我不说，你就会懂。” “就这么说定了啊，无论后来发生了什么，无论别人怎么选择，我们都要选择文科。” “你能让你家里也帮你转到这个学校吗？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的，我家里已经帮我弄好了去那学校的手续了，就差注册了。” “就算不在一个学校也没关系啊，我们还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联系，我会定期来看你的。” “咱们说好，一起好好努力，就算不能在一起读高中，也要去上同一所大学！” “记住了哦，无论发生了什么，无论将来怎么物是人非，都要勿忘初衷！” 七 回忆往前一圈圈倒退着，由不识，到相识，到相知，到分离，到形同陌路，到与往昔告别。曾经，在那年少的岁月里，为之喜怒哀乐，为之自卑骄傲荣辱起伏。自以为是那么波澜壮阔，跌宕起伏。其实，就是平平淡淡的叙述，仿若别人的故事，幼稚而天真。 那些，压在心头的几座大山，家境，爱好，友谊，现实充斥着，令人难过而忧伤的过往，终有一天，猛然醒悟，其实也就那样。生活总需要一些浪花，尽管它来的可能不那么尽如人意，却独有他的风姿，凸显了生命之海的壮阔。 过得去，过不去都会过去，有恒心，有梦想， 愿意为之奋斗，不计得失，便春暖花开。 （ 姓名：崔亚乐 生源地：安徽 学校：中国地质大学（武汉） 院系（经济管理学院） 年级：14 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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