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暖风中的我们暖风中的我们 也许我该用舒缓的笔触去记录下那段生命中的已经流走的时光。 那里有金色阳光柔和地打在枯萎茅草叶尖的景像，仍记得那时，天空又高又远，阳光洒下一片金黄。 还有经常绽开笑容的一个个孩子，脸脏兮兮的，手也脏兮兮的，在弯曲的小路上不停奔跑。跑过了一段惊艳的时光，后又奔向不同的方向，只留下金色夕阳下矮矮的影子，就那么定格在那年，那不忘的地方。， 这是一个关于童年，和故乡的故事。 我的家乡是在重庆的一个区县的一个小镇的一个小村里，总之，就是那种很普遍的小村子，人不多，但民风淳朴；有着曲折的公路，表示它还和这个大世界相连；辖管它的镇子就是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存在，中心是一条长长的公路，那时所有的商业活动都沿着它展开，人群的聚集促生了很大的市场需求，并且形成了较为固定的集市时间。而赶集对于孩子们来说实在是件愉快的事，它意味着可以享受美味的零食了，虽然现在我已经不记得曾经钟爱的美味具体是些什么，但记忆中它带给我的欣喜仍然明媚地存在着，不时地蹦出来，引得自己傻傻地笑。 我居住的地方被大山围了一个圈，像是几座大山手拉着手，在较为平坦的地方就有人家安家落户。在我家的背后恰好是两山的连接处，形成了一个较为平坦的垭口，那里出现农田，种上了绿绿的庄稼。每到黄昏，那里就是一个绝佳的观赏夕阳的地方，因为在垭口的前方，地势空旷，较少遮挡，真正是少有的一望无际。在大约下午五六点的时候，一大束红色的阳光透过周围开始昏暗的天空，直直地射过垭口，从高空一直延伸到离我们很近很近的地方，又渐渐变弱，隐没在空中，远方的云层，也被映得通体渗红。那时，通常还有人在农田里劳作，若是在弯下身子锄草，阳光就会给他勾勒出一圈金边，从他身后看过去，一个黑色的人像配以金黄的轮廓，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泛光的空旷背景，面部表情开始难以看清，可就是那黑黑的影子在光的陪衬下，造就了让我为之折服的艺术品。在我的心中，那就是一幅难以摹出的画。再者，山区的夕阳不似海上的那般波澜壮阔，宏大震撼，可能它更多的有一种温情和平静在里面，或许有人认为夕阳给人伤感，因为它代表消逝。但不知道为什么，每次看到夕阳，我都感到的只有温暖，像是被绝美的光柔和地抚慰着。那时每次看到红色的光从后方照射到屋外的天空，我都会跑到屋后的垭口，看着云层由红变黄，太阳慢慢下沉，最终，在天际残存一线金黄的光，我会觉得非常满足，像是温暖的焰火照耀着我。 就是在这里，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度过了很多个无忧无虑的日子。 该怎么去描述她们呢？或许，应该给她们一个称呼，姑且把她们称为A和C吧。 不知是自己认知的原因，还是记忆出了差错，我觉得她们就是和我一样的人：我们有相似的行为、语言、和爱好；我们一起在同一个学校念书，每天跑过那条或泥泞或开满鲜花的小路上下学，顺便在路上摘一个黄瓜一边走一边啃，放学后又继续一起疯。而且我们喜欢去摘各种花花草草，以致屋旁的花朵全都不能幸免，盛开不到几天就被迫逝去。那时我们都一致认为，我们会就那么生活到永远。可是我们终究还是会长大，会成为不同的人，这种不同在面临选择和判断时才会显现出来。 A住在我家屋前，C在屋后，每天我在家都能隐约听见她们说话的声音，细碎的，偶尔出现。如果是晴天，黄昏时屋后就会起风，吹起落叶，将地上的碎枯草扬得老高。在那个时候，我们通常还没有回家，而是在大风中奔跑，我们的身后，是灿烂的霞光。风会吹起我们毫不飘逸的头发，扰动衣襟，吹得我们眼睛不停地眨。在风大的时候，我们会迎风放起一个口袋，很轻薄的那种，它就会像风筝一样被吹起来，飞啊飞啊，我们的心也跟着它一起放飞了。终究是风力不够大，小口袋很快会掉下来，飘飘然落地。我们又会捡起它迎风奔跑，将它放飞，一遍一遍，直到风停，树叶和枯草都落了地。 这种情况从我们上了初中后就有了改变。尽管我们依然在同一个学校，每周一起回家，感情也一如既往地坚 固。或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，我们渐渐选择了不一样的人生，或者说开始有了不一样的人生。在初三毕业之后，C和我继续读书，而A选择了终止学业，去到很远的地方打工，我知道她很早就开始显现出对学习的不感兴趣，向往在外自由的日子。尽管她在家的日子也没什么不自由，但有什么办法呢，我们都觉得外面的世界更自由。A比我性格活泛，每天都有好多可以令她大笑的事，其中也包括开我的各种玩笑，不过我也拿她没一点办法。“她就是这样一个人，没心没肺的”，我就这么告诉自己。那时她会和好多男生成为朋友，全是一些早早离开学校的孩子，有时他们会骑着摩托车送她回家，或者接她去各种地方玩，可以想象，在那时那地，这是一件多么容易招致非议的事情，好在A并不介意，嗯，这证实了我的看法：她确实和我想象的一般“没心没肺”。 有时我一直觉得她就是空中飞起的落叶，飞得老高老高的，我时不时抬头仰望着她，想和她说话，却不知道她能否听见，于是只看着她在空中翻舞，她似乎去到了她一直想去的地方，似乎又没有。 后来我和C上了大学，都在同一个城市，离得不远，但也不近。我坐火车去看过她，顺便说一下，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，以前在文艺电影里看着主人公乘上绿皮火车，就那么淡漠地凝视着窗外掠过的田野和村庄，穿过白天和黑夜，觉得浪漫极了，以致后来一直对火车抱有不一样的好感，感觉自己可以随着它的前进放空一切。好了，拉回正题，C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，经常会跟我抱怨自己作业太多，而且为减肥而烦躁，我也乐得听她的抱怨，有时还假模假式的疏导她几句。她觉得自己学了一个稀里糊涂的专业，不知道该干什么，和大多数学生一样，认为自己的“不快 乐”来自周边环境，但我一直都知道，她很努力，尽力去学习专业课程，尽力去幻想未来。在学期初，她很开心地给我打电话，告诉我她拿到了奖学金。我真为她高兴，她还是和从前一样淡淡的，不会过分追求什么，不会做很多让人觉得特立独行的事，一直默默地坚持着往前走。 其实在我上大学的时候，A的孩子已经两岁了。我经常会在QQ上看到她发的照片，绝大部分是她女儿的，小脸圆嘟嘟的非常可爱。我知道她过的很幸福。A从小就是大家所谓的留守儿童，记得有次她离开家的时候，我问她会把女儿带去吗，她随口告诉我说，当然啦，她自己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，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也这样。这话对我触动很深，犹记得似乎昨天我们还是一群孩子，可不知什么时候她早已长大。 总会感到我们是在成长中渐渐找寻自己的方向，不管现在处于何地，至少都有了目标。和许许许多的年轻人一样对未来充满了希望，觉得自己可以依靠热情去完成任何自己想做的事。未来我们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？我想，应该是从容、善良的，我相信，会是这样的。 就这样，A、C和我，在青春的年纪里奔向了不同的方向，时不时地回头张望，不管看到的是其他人的回眸还是同样在奔跑的背影，我们都知道，追逐，是青春里最美的梦，因为它，让我们就像小时候奔跑在风里时一样自由。 13 重庆 陈建 重庆工商大学审计专业2013级 生源地：重庆市巫溪县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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